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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標題是一句常用的古文,它的全句是「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引自四書中開宗明義的「大學」經文一章。大意是在強調前文的「定、靜、安、慮、得」,以及下文的「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有其一定的順序,如同物有根柢和枝梢、事有結局和開始一樣。明白這個順序,就能接近「大學之道」了。
想起這個道理,純是從一件自身的小事引起。最近我的手機壞了,打不出電話也接不到來電,不得不換一個手機。到賣手機的櫃檯詢購,櫃檯的年輕櫃員熱心地介紹幾款新式手機,功能多、螢幕大,但價格不菲。櫃員看我猶豫不決,就掏出他自己用的手機,說:不然就買這台,兩年前的搶手貨,也是大螢幕、能上網,而且也是觸控式的操作方式;現正在優惠期間,綁約兩年,售價不到一千元。我一看,是新型手機,價格又優惠,請櫃員示範了通話的方法後,就買了下來。
買來以後就發現事情不簡單,它與按鍵式手機的操作有許多不同。有一次我打電話到一個機構,語音說請按分機號碼或按9接總機,但螢幕上沒有數字的顯示,我無法按分機號碼或按9,那通電話就祇得作罷。趕緊跑去請問櫃員,原來撥打電話後再長按右上側一個按鈕,螢幕上即顯出一個從1到9的數字表,選觸分機號碼即可,並不困難。試試看果然沒問題,可是他不說誰知道呢?
又有一次想試試用手機照相。從功能表上按了相機的圖示,螢幕先顯示出照相機字樣,立刻就變成鏡頭,看見了待照的物件。但是試按了幾個鍵和圖示,就是找不到正確的照相按鈕。不得已又去找櫃員,櫃員指著手機右下側的一個突出點說,按這裡就對了。試一次,果然不錯。可是自己找半天怎麼就找不到呢?看我面有懊惱之色,他說,手機盒裡有一本使用手冊,如果先看一遍就知道操作的方法了。
是啊,不看使用手冊就玩新的手機,除非你是天才!可是使用手冊有六七十頁,密密麻麻的小字,誰耐煩去看它呀?這就是問題所在。按理說,使用一件新的、結構複雜、功能多元的工具,自然要先瞭解它的性能、它各部分的名稱作用、使用它的方法,以及該注意的安全守則等。照著使用手冊操作,才能得心應手,這是先後順序,省它不得。可是我們或者太忙,或者沒有這個耐心,不照這個先後順序來,以至使用起來如同盲人瞎馬,步步都有困難。
明白先後順序,不僅在日常生活上有其重要性,在聖經裡主耶穌的教導中也常常強調先後順序。
主耶穌對那些對弟兄動怒的人說:「你在祭壇上獻禮物的時候,若想起弟兄向你懷怨,就把禮物留在壇前,先去同弟兄和好,然後來獻禮物。」(太五:23、24)這裡有個先後順序。
耶穌告訴門徒不要為生活憂慮,他說:「你們需用的這一切東西(吃的喝的穿的),你們的天父是知道的。你們要先求祂的國和祂的義,這些東西都要加給你們了。」(太六:32、33)這裡有個先後順序。
談到弟兄彼此論斷的事,他說:「為什麼看見你弟兄眼中有刺,卻不想自己眼中有梁木呢?」因此,他說:「先去掉自己眼中的梁木,然後才能看得清楚,去掉你弟兄眼中的刺。」(太七:5)這裡有個先後順序。
主耶穌責備法利賽人假冒為善,說:「你們這假冒為善的文士和法利賽人有禍了!因為你們洗淨杯盤的外面,裡面卻盛滿了勒索和放蕩。你這瞎眼的法利賽人,先洗淨杯盤的裡面,好叫外面也乾淨了。」(太二十三:25、26)這裡也有個先後順序。
逾越節前六天耶穌在伯大尼長大痲瘋的西門家裡坐席的時候,馬利亞拿著一玉瓶至貴的真哪噠香膏來,打破玉瓶,把膏澆在耶穌的頭上。有幾個門徒心中很不喜悅,說:「何用這樣枉費香膏呢?這香膏可以賣三十多兩銀子賙濟窮人。」他們就向那女人生氣。當時在猶太,一兩銀子是一個人一個月的工資。三十兩銀子可以讓許多窮人在一段時間吃飽穿暖。如今倒在耶穌的頭上,一下子就耗用掉了,豈非有點浪費?門徒講的似乎沒錯。
但耶穌卻稱讚馬利亞所做的。耶穌說:「她在我身上做的是一件美事。因為常有窮人和你們同在,要向他們行善隨時都可以;只是你們不常有我。她所做的,是盡她所能的;她是為我安葬的事,把香膏預先澆在我身上。」(可十四:6~8)關鍵就在隨時可向窮人行善;而耶穌卻要離開他們,此時不做就再無機會了。這裡也有個先後順序。
「知所先後」使人行事有智慧,確是極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