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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神話中,人面獅身的斯芬克斯(Sphinx)坐在忒拜城附近的懸崖上,攔住過往路人,用繆斯傳授的謎語問他們,猜不中就把人吃掉。這個謎語是:「什麼動物早晨用四條腿走路,中午用兩條腿走路,晚上用三條腿走路?」最後,俄狄浦斯猜中正確答案,謎底是「人」,因此解救了忒拜城。

幼時讀這謎語,並不覺得難,倒覺得無趣,因為和中國傳統謎語的形式差異太大,而今細想,反而認為直白得有趣。人的一生,只有兩條腿的時候,可以照顧人;其餘兩端,不管幾條腿,都要接受別人照顧。

自母親懷胎起,人就開始接受照顧,一直到有一天,我們開始照顧人,人生的角色開始轉換,然後再轉換,終至再成為被照顧者。

這一期「書寧看日本」專欄〈父親的扮裝〉一文,寫著照顧與被照顧的情景:「幾天後,Yuri的父親在兒孫的團團圍繞下,平靜地交付了自己的靈魂。『回想那段時日,我才發現,看護其實並不難。』事後,Yuri姊與我分享:『說穿了,就是盡力取悅對方而已;願意他高興,喜歡見到他幸福,就像對待耶穌一樣。雖然辛苦,固然疲憊,卻不是超出我能力範圍的任務。』」

照顧的真諦是:「盡力取悅對方,願意他高興,喜歡見到他幸福。」仔細體會,聖經中許多人物,不就是如此服事耶穌?歷代聖徒早已為我們立下榜樣。

本期專欄「耕者心」寫的是〈一個女強人生命中的溫柔〉,這位女強人便是建築界赫赫有名的修澤蘭女士,業界尊稱為「修先生」。早年她曾出任多屆宇宙光董事長,作者林治平如此描述她:「……後來我才知道她在花園新城的工作上,出現了極大財務周轉上的壓力,每次見到她,她還是臉上帶著笑容對我說:『感謝主!賜福宇宙光憑著信心一步一步直走到如今。』她告訴我,最好不要用支票,以免不小心成了空頭;也不要貸款,搞不好會被壓垮,無力償還。後來我才漸漸明白,這些話都是她的經驗之談、肺腑之言。回想起來,她當時對我講那些話時,心中是何等煎熬難過啊!」宛若母親,修先生照顧宇宙光的慈愛周到,躍然紙上。

從照顧到被照顧之間的轉換,恰是人的一生寫照。在現實中,台灣早已進入高齡化社會。根據衛福部資料,台灣需要被照顧的老年人,從2015年全國人口失能人數76萬人,到2031年將快速增加至120萬人,推估國人一生長照需求時間約7.3年,其中男性約6.4年,女性為8.2年。很顯然的,這已經是整個國家與社會面臨的重大問題。

「精華500」專欄,本月選登1975年舉辦的「老年問題座談會」與大家分享。在老人問題日益顯著的今天,重讀此文,益發可見《宇宙光》在那個年代,早已扮演時代守望者的角色。而今,我們更願一本初衷,持續堅守這個位置,繼續照顧世人靈魂。(全文完)

……(請見2016年5月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