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7月，音樂劇《奇異恩典》在紐約百老匯劇院上演，這部戲不僅是作詞作曲者克里斯多夫‧史密斯（Christopher Smith）的信仰告白，更是根據著名聖詩〈奇異恩典〉作詞者約翰‧牛頓（John Newton，1725～1807）的生平改編而成。聖詩〈奇異恩典〉創作的背後，是一個母親為兒子發出信心的禱告；而音樂劇《奇異恩典》，則是一位警察與這個禱告的相遇。

使孩童走當行的道

約翰‧牛頓生於十八世紀的英國，他的父親是位船長，常年在外奔波，極少有時間陪伴兒子，即便在家也不輕易流露父愛，因此父子二人感情生疏。不過，牛頓的母親伊莉沙伯‧牛頓（Elizabeth Newton）是位受過良好教育、信仰敬虔的清教徒，經常帶著兒子學習聖經。牛頓在母親的用心栽培下，表現驚人，四歲就已經認識許多字，能夠自己閱讀書籍。當伊莉沙伯發現兒子天資聰穎、記憶力優越，很快就能學習聖經上的知識且流利背誦經文以後，就經常為兒子向上帝禱告，希望他將來能夠為上帝所用，成為一位傳道人。儘管伊莉沙伯在牛頓七歲生日前幾週，因為肺結核而撒手人寰，但這位母親的禱告，仍在多年以後蒙上帝奇妙成就。

牛頓的父親在妻子過世後旋即續絃，成立新家庭，並將牛頓送往寄宿學校。在寄宿學校裡，牛頓受到非常嚴厲苛刻的管教，過著痛苦的生活，一直到兩年後，父親決定讓他成為船員，把他接走，這才結束他短暫卻難捱的寄宿生涯。

牛頓曾五次與父親一同遠渡重洋，成為一位老練的水手，除了學習到航海的技巧，還變得跟其他人一樣滿口粗話、經常咒詛上帝。在牛頓父親退休後，因為擔心兒子的前途，特別為他在西班牙人的公司裡找到一個職位，但牛頓拒絕父親的安排，選擇在街頭混日子。在發現父親偏愛同父異母的弟弟威廉之後，他心中對父親的憤怒與日俱增，兩人的關係也持續惡化。

然而，就如聖經〈箴言〉二十二章6節所說：「教養孩童，使他走當行的道，就是到老他也不偏離。」在這段放蕩不羈的日子裡，牛頓沒有放棄從小養成的閱讀習慣，並重新接觸與信仰有關的書籍，像是英國長老教會牧師班傑明‧班奈特（Benjamin Bennett，c. 1674～1726）的《基督教禮拜堂》（The Christian Oratory）就是他喜愛的書籍之一。

淪為奴隸的悲慘生涯

牛頓作街頭混混的日子沒有太久，1743年，他在拜訪朋友的途中被迫加入英國海軍，原先派任他作海軍准尉，由於試圖逃跑，遂遭降級為一般水手。但他經常給船上同袍製造麻煩，艦長忍無可忍，便在前往印度的航程上，將他轉讓給前往西非的販奴船飛馬號（Pegasus）。然而，牛頓在飛馬號上不改舊習，繼續與船員衝突不斷，於是船長決定把他留給西非的奴隸販子阿摩斯‧克勞（Amos Clow）。起先牛頓很高興能夠離開販奴船、重返陸地，但他旋即發現，這才是自己悲慘奴隸生涯的開始。

克勞經常要出航從事奴隸販賣，當他不在時，便把牛頓留給自己的非洲情婦佩雅公主（Princess Peye）。佩雅公主極盡所能地虐待牛頓，像是用鐵鍊將他鎖上、讓他終日忍受日晒雨淋、挨餓直到他跪下乞討食物為止，使牛頓的日子苦不堪言。由於佩亞公主本身就是一個黑奴，加上當時牛頓還要服侍克勞手下的奴隸，所以牛頓簡直可以說是奴隸之僕。好不容易，當克勞終於返回西非，牛頓忍不住向克勞訴苦，原以為克勞會同情自己、為自己伸張正義，沒想到克勞反而相信佩雅公主抹黑牛頓的謊言，認定牛頓偷竊、行為不檢，使他的日子更加難過。為奴的日子使牛頓感覺前途一片黑暗，儘管後來克勞將他交易到另外一個奴隸販子手下做事，待遇稍微好轉，但這段作為奴隸的奴隸的日子，使他對未來徹底絕望，也不再奢望有一天能回到英國故土。

受洗重得新生命

儘管牛頓自我放逐，上帝卻從來沒有放棄他。牛頓的父親不斷透過友人四處尋找他的下落，終於輾轉在1748年找到他，使他重獲自由。在從非洲大陸返回英國的旅途上，牛頓反覆閱讀多馬斯‧金碧士（Thomas Kempis，1380～1471）的《效法基督》（The Imitation of Christ），回憶起兒時母親教導他有關信仰的點點滴滴。在航程中他們遭遇船難，船艙進水，船幾乎要沉，情急之中，牛頓開口向上帝禱告。據說，就在牛頓禱告之後，船上的貨物恰巧落在進水的破口，減緩了船艙進水的速度，因此躲過沉船危機。無論如何，儘管路上波折不斷，上帝仍將他平安帶回英國，使他經歷上帝奇妙的保守，這也成為他重新認識、追求上帝的開始。

成為基督徒以後，牛頓並未立即停止奴隸販賣的生意，而是逐步淡出，直到1755年接受任命，擔任利物浦商港的稅務官之後，才完全脫離奴隸販賣，並開始利用閒暇時間自修神學方面的課程，不僅學習希臘文與希伯來文，還大量閱讀屬靈書籍。最後，牛頓母親伊莉沙伯多年前的禱告，終於蒙上帝應允成就──牛頓在1764年按立成為牧師，並為反蓄奴、反販奴極力奔走，他為自己預備的墓誌銘這樣說：「約翰‧牛頓牧師，從前是一個犯罪作惡、不信上帝的人，曾在非洲作奴隸之僕，但藉著救主耶穌基督的豐盛憐憫，得蒙保守並赦免，指派宣傳他過去想毀滅的福音。」

……(文未完，請見2016年5月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