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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第四屆世界華人福音大會在馬尼拉舉行,我們一群有媒體背景的夥伴組成了朗誦隊,在大會演出。

記得演出那晚,空蕩的舞台雖沒有任何布景,簡易的燈光也僅供照明之用,但當背景音樂揭開朗誦的序幕,詩句就一字字隨之湧流。獨誦與合誦輪流進行,悲壯與淒美交錯編織。隨著時間變化,朗誦者的情緒,由涓涓細流匯成了巨浪,終於淹蓋整個會場。喚醒與會者的共鳴,也激勵所有人的希望。當晚由林治平教授領軍,洪善群導演主誦、多位專業媒體人齊誦的長詩,就是〈獻給無名的傳道者〉。這是我第一次與這首萬言長詩的邂逅。

多年過去,我已記不得長詩的詳細內容,但仍記得作者的大名,因為他姓「邊」,叫邊雲波,很特殊的姓。時至今日,他的大名在華人教會裡,仍有相當高的知名度,我想這是因為讀他的詩而獻身傳道者不計其數之故,「邊雲波」幾乎成了「無名傳道者」的代名詞,成了這等氣候,想要隱姓埋名談何容易?這豈是寫下長詩時年僅二十三歲的他所願意?但上帝自有美意。

可能因為〈獻給無名的傳道者〉給大家的印象太深刻了,每有大型聚會,很自然就會想到這首長詩。2006年,第七屆世界華人福音大會在澳門舉行,我們一行,老幹新枝,仍是以朗誦〈獻給無名的傳道者〉作為華福之夜的開幕節目。同前一樣地喚起大家的記憶與感動,我也榮幸地同在朗誦之列。

再次與這首長詩相遇,如同久別重逢的老友,特感親切,因為這些年,自己也在服事道路上奔走,親睹許多類似詩中描述的情境與人物,朗誦時尤有感受,像「是自己底手甘心放下世上的享受;是自己底腳甘心到苦難的道路上來奔走!」的詩句,也深深烙印在許多傳道人的心中。後來得知這首詩不只在不同地方讓人拿來朗誦,甚至由音樂家寫成清唱劇演唱,由此可見〈獻給無名的傳道者〉受歡迎的程度。

十年匆匆過去,宇宙光全人關懷機構也走過了四十四個年頭,去年(2017)適逢「馬丁路德九十五條論綱發布500週年紀念」,我們存著感恩的心,將機構的生日與這五百年才能巧遇的時節,合併舉行相關系列活動,《獻給無名的傳道者敘事詩劇場》因而登上舞台。

乍看之下,「馬丁路德九十五條論綱發布500週年」紀念活動與〈獻給無名的傳道者〉演出內容似乎無關;殊不知,馬丁路德九十五條論綱的發表,不僅引發宗教改革,同時也影響歷史文化的演變,特別是「宣教」的精神,由西向東延伸,擴大到全世界。五百年來,無以數計的人因此得到福音的好處,成千上萬人的靈魂也因此得救,其中之一就是邊雲波。基於〈獻給無名的傳道者〉的長詩反應出華人對「宣教」的使命感,將之連結在記念馬丁路德及慶祝宇宙光四十四歲生日的自我期許,似乎也就順理成章了。

從銜命製作節目開始,我就認真思考,又要與老友見面了,將要如何善待呢?總不能又像前兩次一樣,上台朗誦便了,雖然它適合朗誦,且兩次表現的確發揮很好的效果,但時過境遷,今日之我,已無法接受自己將醞釀二十六年的感動,就這麼描淡寫地傾倒出來,這不是待客之道啊!何況,我們有近三十人的「愛心合唱團」,有編製完整的「師曠知音雅集國樂團」,還有合作多年的needs媒體傳播中心團隊,基於之前合作演出記念馬雅各入台150週年《我們有偉大奇妙真神》史詩劇場的經驗,大可如法炮製過去的作法,也絕對不致虧待三度重逢的老友。話雖如此,我仍覺不足。

幾次展讀〈獻給無名的傳道者〉,試著深入作者當年寫作的心情,模擬那時的景象,試著勾勒演出時的畫面,卻久思難得其解,甚至又回到:乾脆仿照過去模式算了,幹麼那麼費勁呢?但面對如此有生命的長詩,豈能就此作罷?無數長夜,我只能徒呼:奈何?奈何?除了禱告,還是禱告!

一日,在辦公室不期而遇「宇宙光愛心合唱團」的首任指揮、如今定居澳洲伯斯的賀立平師母,立有靈光乍現。我曾聽過她寫的《十架七言》清唱劇,是位非常有深度、有作曲才華的音樂家。對啊!我們似乎該有首主題曲吧?果真如此,節目必有所加分。因此我把握機會,立刻向賀立平師母求援,請她幫我們寫長詩的主題曲,並幫忙完成混聲四部的合唱譜。這對忙於牧養教會的師母來說,不是件易事,但她欣然答應了,並如期交稿,使我信心大增,開始邀請佳音電台的楚雲、魏德瑜及佟建隆等專業廣播人加入朗誦行列,他們不僅非常樂意應邀,錄音時也很謙虛地接受建議,調整聲音表情,敬虔的服事態度令人感佩。

在needs媒體傳播中心盛情邀請下,製作協調會議在他們總部順利舉行,除了確定合唱與演奏曲目,也完成排練進度。樂團由林昱廷教授指揮與訓練,合唱團則分別由姚立含、王淑玲及趙蓮英三位老師訓練,由趙老師負責指揮,這是前所未有的組合與經驗,讓我體會到合唱貴在和諧的道理,與「同負一軛,方能同工」的意思一樣。樂團與合唱團做了很好的見證。

音樂部分大致底定,剩下的就是影像處理了。前兩次「辛亥百年」與「馬雅各」史詩劇場演出時的影像處理,都由needs媒體傳播中心團隊全權處理,無論是背景音樂選取或畫面編輯都非常專業。製作末了,由我陪同製作人林哥(治平)先睹為快,給點小小的建議,做部分修改即可。但這次的製作內容與前兩次不同,得以具象表達抽象。如何具象呈現呢?我想到演出現場可用舞蹈來減輕影像的負擔。但舞者在哪兒?我正感到求助無門時,沒想到一場藝文界老友的聚會解決了我的困境。那晚,當還在學校教舞的金崇廉老師出現在我眼前,我就知道舞者非他莫屬了。感謝上帝的憐憫,祂知道我有服事的心,即使有困難,祂也會幫助,後來證明祂賞賜的比我所求的還更多。

原來只希望金老師能把獨舞的部分處理好就行了,當他知道我也有群舞的構想,很大方地答應編舞並加以訓練。我不作多想,立刻招兵買馬,邀請辦公室同仁加入群舞行列,不管有沒有經驗,只要有熱情就行。就這樣,舞團成立了,我大有買一送一、賺到的感覺。舞蹈的問題解決了,但影像的事還得處理。

和needs媒體傳播中心團隊商量,決定出外景,演員和道具也是從辦公室招集而來。那天十數人的外景隊,浩浩蕩蕩前往三峽長老教會拍攝民國初年的場景,擔任舞蹈的金老師成了多媒體影像中無名傳道的代言人,不僅如此,為求角色逼真,連辦公室同仁的爸爸也一起下水,飾演傳道人的父親一角,母親則就地取材,由教會的老姊妹擔任,甚至連前來探班的天藝團契團長錢大同也不放過,可謂盛況空前,大家玩得好開心,真是越服事越甘甜啊!

有了合唱、樂團演奏、多媒體影像處理、舞蹈,四種不同元素組合的節目,會呈現出什麼樣的風貌呢?正式演出前,誰都沒個概念,因為之前大家都分頭進行、各忙各的,直到彩排才有大致的輪廓,才知道彼此是環環相扣扣、承先啟後的整體關係,大夥兒一起迎接「無名傳道者」的到來,共赴宇宙光四十四週年慶的盛宴。

2017年10月20日晚上,台北衛理堂聚集滿滿的賓客,共襄《獻給無名的傳道者敘事詩劇場》首演的盛舉。當觀眾席的場燈漸漸暗去,達達的馬蹄聲帶著大家進入五百年前德國史托頓軒、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也看見馬丁路德勇敢地將九十五條論綱釘在威登堡城堡教堂大門上的景象……。燈光隨著悠揚的南胡獨奏而變化,銀幕上出現復古色調的人物與場景,將時空轉移至四百多年後、中國某個南方小鎮上。故事就藉著音樂、舞蹈、影像、旁白等媒介,開始娓娓述說。

久違了!我的老友「無名的傳道者」!「無名的傳道者」是張三也是李四,是那無數個為了福音的緣故將自己獻上的傳道人,他們隱姓埋名卻高舉耶穌基督得勝的名,幾百年前如此,現在如此,將來也會如此。我們今天就用這種方式向普羅大眾來介紹您,以表多年來我對您的感謝與尊敬!更希望因此有更多人認識您,追隨您。

《獻給無名的傳道者敘事詩劇場》

由宇宙光愛心合唱團、師曠知音雅集國樂團、needs媒體傳播中心,加上舞者共同呈現的專業演出。

邊雲波二十三歲時,寫下這首長達六百行的長詩,他認清許多無名傳道者的艱難清苦,甘願加入他們的行列,遠赴中國邊疆,成為他們的一員。他的長詩影響了近代無數的傳道人獻身奉差遣的路途,惟願透過這個演出,鼓勵一切在福音戰場上無名的傳道人;也喚醒基督徒,起來回應上帝的呼召,甘心成為無名的傳道者。

有意邀請演出的教會或單位,
請洽宇宙光外展部主任李棟良牧師,
電話:02-2363-2107轉分機445。

……(請見2018年01月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