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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過去,設定目標,奔赴未來,這是歲首年終我們最常做的事。回首過去,你的腦海中最先浮現什麼影像,多是什麼心情?

台灣人壽有一句廣告詞說:「人生酸甜苦辣,最後回首都是幸福。」我們常容易在品嘗甜蜜滋味的時候覺得幸福,但單單為了「活著」,為了每天可以看到家人、同事、朋友,無論其中是酸甜苦辣,其實已經非常值得慶祝──因為只有在恐懼與愛心、歡樂與痛苦、眼淚與微笑、生病與健康一起並存的地方,才可能有真正的慶祝;因為慶祝的背後往往有許多故事,這些故事之所以有價值,是因為在上帝手中,所有酸甜苦辣都成為美好的成長與經歷;因為透過選擇思考模式與自我訓練,我們與上帝、與自己、與周圍的人,才可能擁有真正的和睦。

前幾個月,媽媽得了嚴重的帶狀疹,因為生病,原本很獨立的人,頓時失去許多生活自理的能力,甚至無法出門,對已經七十六歲的人來說,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民間傳說,當「皮蛇」(帶狀疹)繞著身體長滿一圈,這個人就快要死了。那陣子媽媽常常耽心:「快要長滿一圈了……」「快要,那就表示還沒呀!」我常利用和媽媽通電話的機會,先讓她宣洩心中的難過、耽心、掛念,再和她分享治療這個病症的醫護常識,安慰她、鼓勵她。

後來帶狀疹慢慢痊癒,但後遺症神經痛卻來無影去無蹤、無時無刻如影隨形,變成另一種生理折磨。既然神經痛無法抗拒或避免,我便鼓勵媽媽,盡量利用不痛的時候做運動、鍛鍊肌力。「我今天在家騎腳踏車……」「很棒啊!你看,情況越來越好啦!」外婆住在屏東楓港的山上,九十六歲還可以自己打理生活起居,甚至照顧七十幾歲的大舅舅。她給媽媽打了電話:「我一個噴嚏都沒打過!你們兩個,身體都比我差!」外婆生了兩個女兒,去年一個長帶狀疹,一個得癌症。老人家的意思是:「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

抓住機會,我問媽媽:「你看,你現在越來越好,我覺得你還可以更好耶!要不要許個願──你希望二十年後和外婆一樣健康嗎?」二十年後,媽媽正好和現在的外婆一樣,九十六歲。「好哇!」媽媽開心回應。之後,每當媽媽忍不住又叨念起令她掛念、埋怨的事,我就跟她說:「媽,你不是想要二十年之後可以跟阿媽一樣嗎?可是你操心的事越多,睡眠品質就越不好,免疫系統就越弱,這樣就更睡不好,對不對?」「對。」「睡不好,目標就達不成,對不對?」「對。」「那,要不要這樣?」「不要。」簡單幾句對話,媽媽馬上轉換思考模式。

生病的人,心裡要有盼望,要多做一點快樂的事。情緒不好難免,但壞情緒正好提醒我們,其實我們可以有別的選擇,只要適時導正,即使負面情緒也有值得慶祝的地方。多做讓自己維持健康的事,這就是生理、心理上的自我照顧。就像這次媽媽得帶狀疹,雖然很辛苦,卻也帶來很大的祝福,光是調整如何對待自己的態度,就非常值得慶祝。

昨天(過去),你的人生是什麼樣子?
今早醒來(現在),你有什麼感覺?
明天(未來),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想像一下九十天後的生活,你希望到時候有什麼樣的感受?有怎樣的改變?我們常常沒有建立好與自己相處的習慣,一早起來就霹靂啪啦做很多事,其實我們很需要停下來想一想,面對自己、面對環境、面對動盪,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如果九十天後的答案跟現在一樣,那就表示,現在做的正是我們覺得最重要的事,這樣,面對未來我們的心中就是寧靜的穩定的。

我們個人有很多面向,全人自我照顧就是「選擇」加上「訓練」。例如健康,通常取決於選擇運動或不運動,但這裡所談的健康,特別指自己與上帝、與環境、與周圍的人真正和睦的健康。

章伯斯(Oswald Chambers)在《竭誠為主》這本書中提到,健康是人與外在環境一種真正的和諧。如果今天我發生車禍,失去一條腿,我是不是還可以健康?從章伯斯的論點來說,我還是可以很健康──不是因為我失去一條腿就不健康,而是我可以過一個沒了一條腿、卻可以跟環境達到平衡生活的健康。

《人生不設限》的作者力克‧胡哲(Nick Vujicic)一出生就沒有手沒有腳,但他比誰都健康。「我熱愛生命,很多人問我,你為什麼常常笑?我回答:『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但也很簡單。』」如果一個人生來四肢健全,但與周圍的人、跟上帝之間都不和睦,從章伯斯的概念來說,他沒有照顧好自己,他就是不健康。

卡繆的「薛西弗斯的神話」,描述薛西弗斯由於遭受天譴,諸神命他晝夜不停地推巨石上山,但一到山巔,巨石便又滾了下來。沒有什麼刑罰比徒勞無功、毫無指望的苦役更可怕,我們要自我照顧,一定要知道什麼是無效,並且選擇不要再做。如果我們也像薛西弗斯一樣,反覆做無效的事情,生理上、心理上、情緒上放不掉,其實很折磨自己的健康。

薛西弗斯不斷重複無效,而且永遠不死,這是他最大的生命悲劇。感謝上帝,我們可以因著上帝,知道什麼是無效,可以選擇離開。我們不用期待自己一下子就突飛猛進,但可以多愛自己一點點,對旁邊的人也是。多經歷一點點上帝的愛,只要一點點、一點點慢慢累積,就越來越能把上帝所寶貝的「我」照顧好,當我們把自己越來越照顧好,我們與人、與上帝之間就會越和睦。

主是真葡萄樹,我們是枝子,唯有連在葡萄樹上,枝子才能夠結果子。迎接2017年,讓我們先從與自己有和睦的關係開始,如同〈Things I'm Thankful For〉歌詞所說,讓我們凡事心存感謝,讓生命充滿正向與能量。

……(文未完,請見2017年1月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