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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知道宇宙光是年少時。由於媒體管制,《宇宙光》雜誌是不易獲得的稀罕物,能夠讀到也是一種榮幸。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走進這個雜誌社。

機會降臨已是多年以後,我終於得神呼召,參與「普世佳音」機構的服事。在第三屆話語論壇後,安平牧師問我:「我們去臺灣開下一次的話語論壇,你看可好?」「當然好!」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神的帶領越來越明顯,是時候「各房靠祂聯絡得合式」了。可是怎麼去呢?安平牧師笑了笑:「不知道哎,臺灣福音機構我一個人都不認識!」

然而,在神凡事都能。第四屆話語論壇開幕式,我坐在宇宙光全人關懷機構的韓偉廳,百感交集。來自不同機構和教會的超過一百位來賓,大家如同久別的舊友,熱情又克制地彼此問安。原本每個機構都是單兵作戰,藉著這次論壇,大家不約而同都想到了聯網作戰。宇宙光承辦了這次論壇,讓我們一下子找到上百個弟兄姐妹。在臺灣,我再也不會沒有熟人了!

論壇結束後,我留下來和宇宙光進行深度交流,在各個部門挖掘可以合作的素材,也就認識了很多在宇宙光服事的同工。稱謂是個問題,我問接待我的如姬姐妹,該怎麼稱呼機構裡的各位「大佬」。她爽快地說:「男的叫哥,女的叫姐!」第一次這麼稱呼林治平總幹事的時候還真是有點兒惶恐,他以燦爛的微笑回應我。一個月下來,我竟然也習慣了,吳哥、金姐、黃哥……年輕些的就直接喚名字或者暱稱,好像我們已經認識很久一般。

因為眾人的幫助,我的工作開展異常順利。只有一樣挑戰我幾乎力不能勝,那就是晨更。雖然我很享受每天講員的精彩分享,但為了趕上這一刻的聚會,我需要清晨早早起床去趕班車。這對於每天工作到午夜的我來說非常折磨。我深知媒體人常常需要熬夜工作,宇宙光的同工們堅持晨更想必也不輕鬆。有時可以看見有的人臉上仍有睡意,但是沒有見誰無故缺席。幾十年來,晨更從未間斷。

我是為了「事」來的,神卻讓我在這裡看到「人」。跟著馬禮遜學園去布展,看到他們的熱情;坐在資訊組的斗室,看到他們的為難。他們並沒有向我掩飾什麼,我如此真實地路過了他們的人生,看到他們在各樣的景況裡見證基督徒該有的樣式。

對「人」的重視,不得不提宇宙光的退修會,我有幸獲准參加。這次退修會是宇宙光關輔中心的葉老師主講,她講的主題是父親。

說到父親,我腦海裡跳出來的全是美好的場景。但我驚訝地發現,那麼多人竟然和我不一樣。嬌俏可愛的她,父親的形象就是一輛摩托車,車上載著家庭的重擔,也載著她和兄弟姐妹,直到摩托車事故,父親再也沒有回來;沉著敦厚的父親宛如一串鑰匙,總是開開關關工作單位和家裡的門,記憶裡鑰匙的脆響,在門關上的聲音後戛然而止……我所在的小組總共11人,大多數人分享時潸然淚下。

從眼淚中走出來,葉老師話題一轉,回到了我們和天父的關係。我們肉身的父親或有缺失,但是天上的父親絕無差池。多麼嚴重的傷害,神都可以醫治,縱然我們理解力有限,過程坎坷,然而神會給我們另闢蹊徑,教我們在祂的愛裡和往事和解。

這次退修會給了我很大震撼,讓我再次思考宇宙光「全人關懷」的意義。林哥常說,我們是在找人,然後救人。「人」在宇宙光事工中是極其重要的。路加福音十五章記載的牧人和婦人,耶穌說他們的喜樂是天上的歡喜,每一個失喪的人,在神都是無比寶貴。宇宙光秉承這樣的宗旨服事,也這樣對待自己的同工和每個可觸及的人。這就難怪我每天看到那麼多義工,他們歡歡喜喜地忙這忙那,那是從天而來的歡喜啊。

離開宇宙光時,春節將近,溫暖的臺北竟然飄雪。幾位同工站在窗前向外看,我驚訝道:「我第一次知道原來臺北也會下雪!」吳哥悠悠跟了句:「我也是第一次。」他和我父親年紀相仿。以後的一段時間我常會想起這個瞬間,宇宙光就好像望向神的一扇窗,我們不過是窗邊看風景的孩子,今後的漫長歲月,神還會給我們看到什麼樣的風景呢?

那個冬天臺北特別冷,而關於宇宙光的記憶,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