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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四年某個初冬的晚上,我坐在觀眾席裡,看著基督教藝術團契的演出,像是在仰望著遙不可及的星宿在穹蒼中變幻。

美夢成真

從南海路國立藝術館到回家的路上,我不斷回味著剛才《和氏璧》演出的場景,想著卞和,想著那塊玉,想著自己,想像自己成為卞和,相信自己就是卞和堅持的那塊玉。我想告訴製作人:弄個像樣的角色讓我發揮一下如何?類似卞和之類的,嗯!胃口大了點嗎?那就隨便軋個角吧!對戲劇系畢業又有「型」的我來說,應該不過份吧?我越想就越逼真……結果那晚夢見自己在舞台上;盡情瀟灑的揮舞著衣袖。

下個冬天的夜晚,我忠實的又坐進了藝術館的觀眾席裡,看著藝術團契演出的新戲,腦子編織的仍是去年相同的美夢。

我不知你是否有相同的經驗?有時美夢成真反而讓人有張皇失措的感覺。這麼說;是因為真的就在兩年後的一個下午,藝術團契的導演黃以功,與景仰多年的文學家張曉風突然連袂來訪,邀我參加下齣戲的演出。我不加思索的欣然接受,這夢寐以求卻難以置信的事實,使得你不得不承認上帝是存在的。

從藝術團契的觀眾成為藝術團契的成員,是我人生的轉捩點,因為祂開始領我走上了服事的道路。

那晚,藝術團契的成員在林哥家吃火鍋,我才發現張姊的一雙巧手除了能寫稿還能做羹湯,驚訝之餘是佩服不已。結束了聚會,有人要回宇宙光小木屋挑燈夜戰。吃撐了的我也想走走路,消化消化。同行的路上,我們輕鬆的聊著劇場一些趣事,不知怎地?我忽然告訴夥伴:「有一天我會回到教會服事。」這對當時官拜上尉,有職業軍人身分的我來說,是件無法同時聯想,也幾乎不太可能的事。但當時的異象是那麼肯定,那麼清楚。如今想起,那份感動仍然鮮活。

走向服事的路

藝術團契結束「位子」演出後就暫停了大型的劇展,但我仍與宇宙光有所互動,我的職務向上爬升,以致我管理的劇場此時可以提供給藝術團契排練《猩猩的故事》之用。有趣的是《猩猩的故事》的演出與我軍旅生涯同告結束,而我也走出營門轉進福音機構的大門,祂應驗了多年以前我走在新生南路上的感動。

當年我在學校學戲劇,以及日後在軍中從事電視製作與導播的工作時,絕沒有想到,會與教會服事有什麼關係。殊不知,事隔多年才發現還真有關係。因有戲劇背景,我加入了藝術團契;因有電視製作的經驗,我在救傳成立了天韻影視中心,製作了將近兩百集的迎新見證節目,足跡走遍海內外華人教會。至今我才明白,我受的造就,原來就是要服事神。這時我更明白:「我會回到教會服事」原來不只是感動,是有跡可循的行動!

行行復行行,晃眼二十七年匆過,我由青年邁入老年。當我真的以為可以完全放下的時候,上帝又再一次提醒我,在「救傳」的歲月,是祂呼召我服事的一個階段,當林哥邀請我一起同工時,才發覺還有一段沒走完的路。當然,多年以前要回教會服事的感動,來自於宇宙光的藝術團契,那未走完的路,自當回到宇宙光結束。

重新加入宇宙光的行列並非毫無陌生的感覺。比起當年小木屋時期的宇宙光,同工變多了,事工變多了。不變的是:永遠不知道預算在哪裡?下一個禾場在哪裡?何時能數算完上帝的恩典?

如今我幸為宇宙光的一員,每天哼著詩歌搭上公車,每天吹著口哨進入家門,我與好友們分享此情此景,有人說這是蜜月期的現象,是嗎?可我也這樣吹哼半年了啊!還真不知如此吹哼到幾時呢!叫人羨慕吧?

我站在九樓的窗旁俯瞰大安森林公園,尋覓當年宇宙光的小木屋今在何處?看著疾駛在建國高架橋的車輛,就會感嘆世界的改變是如此迅速,好在當年我會回到教會服事的異象與感動,卻仍是那麼的清楚。人生的路我繞了一大圈,感謝主,我始終沒忘卻那最初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