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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夏天,同學帶我參訪雜誌社,地點在新生南路ㄧ個地下室。別說它小,根本就是連轉身都難,到處堆滿了比人還高的雜誌,我偷偷瞄了ㄧ眼,好傢伙,原來這方寸之地,竟然發出了令人肅然起敬的《宇宙光》。

靠近入口的書桌,我終於看見戴著黑框眼鏡,風趣瀟灑的林治平教授,人稱林哥。還有幾個充滿熱情活力的青年,言談中他們似乎都有一種打不倒的人格特質。對真理堅持,又懷抱著傳福音的傻勁兒,這些人有喜樂有盼望,我喜歡他們。

當時,對我這個剛從花蓮北上求學的小丫頭而言,宇宙光突然有一種讓我找到家的興奮。

於是少年十五二十時,就這樣我參加了與宇宙光創立初期,有密切關係的藝術團契這個大家庭,陪著宇宙光成長,和大伙兒一起事奉主。透過戲劇舞蹈、詩歌演唱、見證分享及鄉間義診,我們跟著林哥南征北討。醫院、教會、學校、監獄,從台灣到中南半島以致於歐美各國,都曾留下我們的足跡。

多少次,我們的歌聲感動了監獄裡的各路英雄好漢,儘管他們周身刺龍刺虎,狀似嚇嚇人,卻也在神的愛中誠懇地舉手決志,願做新造的人。難忘在少年觀護所,那個九歲的小男孩,聽過見證分享後,流著眼淚對我們說:「我想回家啦,以後我再也不去幫人把風了!」

彈著吉他,我們穿梭在癌症病房,除了體認對生命的珍惜之外,更明白傳福音的急迫性。當我們聆聽著被毀容的妙齡女郎低聲泣訴時,也曾緊握她的雙手告訴她,天地間,有一種愛是燒不去、毀不掉的……。

ㄧ九八二到八三年間,連續兩年我加入與宇宙光「送炭到泰北」的行列。滂沱大雨中,我們踏著泥濘的腳步在險惡的山區運送物資,又在艱困的村子裡搭建醫療站。美斯樂漆黑的磨房裡,我們發現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阿卡族女孩,於是向豆腐店老闆娘央求,快將她交給我們醫療隊急救吧!可憐的小女孩,才十歲就經歷人間最為無情的苦待;生母無力扶養,在她落地後就賣給養母,當養母有了自己的小孩後,又將她廉價轉賣給了豆腐店老闆娘,從此小女孩開始她不見天日的生活,每天背著沉重的石磨工作,沿著石磨打不完的轉著,卻從來也沒為她換來一頓飽餐。

這長期營養不良,又缺乏照護的阿卡族小女孩,仍然沒能闖過這一關,但慶幸的是,她終究躺在宇宙光送炭隊護士們的懷抱中,享受著滿滿的愛,才在歌聲中輕輕地離開了這個世界,她的名字叫雅咪。

在泰北,有說不完也道不盡的故事,我親眼目睹那些物質缺乏的孩子們,生活中最快樂的,就是唱詩歌、聽福音故事。那一幕幕的情景,加深了我日後對兒童福音事工的負擔,也因為這樣,我開始了「睡夢鄉」兒童床邊故事的創作。
因著參加宇宙光藝術團契的服事,又在精神領袖──林哥,長期的陪伴與輔導下,弟兄姊妹情同手足,就像在大家庭裡一樣,我們都立志要一生討主的歡喜。

在那事奉主的金色年代,上帝使我遇見了他──蔡嘉倫弟兄,並且成為一生的牽手。回想這些點點滴滴珍貴無比,精采萬分。我將它連成一串,藏在心的深處,作為感恩的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