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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來家小坐,我拿出牛軋糖來待客,話題聊到牛軋糖、鳳梨酥等甜食,於今好像比花生糖、芝麻糖等更為流行。不禁令我想起一件往事。

愛讓糖更美味

三十八年冬,母親帶著我們兄妹四人從大陸倉皇來台。他們住在崁仔腳(現在的內壢)為無依軍眷搭蓋的竹棚裡,我隻身來台北,寄居在一位父執輩所主持機構的大統艙宿舍中,預備半工半讀。

一個週末的下午,我正在宿舍準備功課,母親忽然來到,要看看我在台北寄居的生活如何。說了幾句話後她從提袋中拿出一個紙包,說帶來我喜歡吃的東西。是甚麼東西呢?正在猜測時,母親打開紙包,原來是幾塊花生糖。我怔怔地看著那幾塊花生糖,忍住眼淚,說不出話來。在那個兵荒馬亂的歲月,我們一家生活拮据,母親要照顧幼弱弟妹,又要兼賣車票補貼生活費用,還想到我愛吃花生糖,遠從崁仔腳坐一個多小時的火車帶來給我!那幾塊花生糖豈止是甜脆香,裡面有多濃多厚的母愛呀!

有愛,讓糖更好吃;有愛,讓心更溫暖;有愛,讓事物不一樣。可是,想到我們服事神服事人,許多時間竟忘了帶著愛!

服事需要愛相隨

幾位同學聊天,她們在不同的教會聚會。談到教會雖然強調愛心,但有時卻感受不到愛。一位姊妹說,她去年回國,先去住家附近一個教會做禮拜,但去了兩三次竟沒有人理她。她也不知該向誰自我介紹,以便融入教會的活動。那個教會聚會人數較多,主日分三堂聚會,可能沒注意到新來的人。但她實在感覺被冷淡了,始終都是外人,只好找朋友介紹到目前的教會聚會。

一位姊妹說,她的母親患病住院有三年之久,開頭牧師傳道還來探望並為病人禱告,到後來就不再過問了。去年母親被主接去,雖然教會主持了安息禮拜,但好像在辦一件公事,辦完就算了。她們家人的傷痛,得不到教會的安慰和關懷,頗有被遺棄的感覺。

另一位姊妹說她對教會裡某位傳道甚不諒解,很想「用愛心說誠實話」,指出他的不對。她們教會去年暑期有四個短宣隊,泰國一個、柬埔寨一個、緬甸兩個。她帶領了一個到緬甸的短宣隊。回國後每個短宣隊都要寫一篇短宣的見證,交給那位傳道分期登在週報上。她自然也寫了一篇交給傳道。連續三個禮拜刊出了另外三篇,她的那篇卻並未在第四個禮拜刊出。於是她去問傳道原因,傳道先是說這期週報稿擠所以未刊出,又說緬甸兩隊登一篇見證也就夠了。她說既是如此為何要我們兩隊都寫見證?是誰決定緬甸短宣兩隊見證,登一篇就好?傳道無辭以對,只好說下期補登就是了,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臉上顯露的是冷漠與不屑,看不到溫柔和愛心。

教會的牧長傳道事務忙碌,會眾又多,要周全地顧到,的確也有困難,疏忽之處或許難免。但是否帶著愛心辦事,會眾會感受得到。彼此相愛是主的命令,也是肢體團結的黏劑,是不能掉以輕心的。

鳴的鑼響的鈸

有時省思,過去應邀站主日講台,我應允了、我預備了、我分享了,可是我的心態是如何的呢?是因為我是一個老基督徒,不能不盡這個責任嗎?是想藉此機會表現一下,讓人稱許嗎?還是帶著愛心,願在聖靈的膏抹下與會眾一同領受造就呢?我不禁惶恐,似乎不是每次都帶著愛站上講台,願與會眾一同在神的話語上蒙恩。聖經是怎麼說的呢?林前十三章1、2兩節:「我若能說萬人的方言,並天使的話語,卻沒有愛,我就成了鳴的鑼、響的鈸一般。我若有先知講道之能,也明白各樣的奧祕,各樣的知識,而且有全備的信,叫我能夠移山,卻沒有愛,我就算不得甚麼。」我要為我過去有時只是抱責任心的講台服事認罪。

同理,在福音機構裡服事主,也許該講的講了,該寫的寫了,該編的編了,該唱的唱了,該做的事都做了。但我們只是盡責任呢?是炫耀自己的恩賜呢?還是帶著愛做這些事?愛神,會竭力讓事情做得合神的心意,討神的喜悅;愛靈魂,會用諸般智慧引更多的人到神面前,讓果子結得更多;愛同工,會互相配搭彼此勉勵,讓同工親密如同家人。若沒有愛,我們做多少,都「算不得甚麼」!

重拾愛神愛人的心

以弗所教會是一個辛勤工作、能忍耐、為主名勞苦,而且能拒斥惡人,查驗假使徒的教會。但主責備它把起初的愛心離棄了,如果不悔改,主要把它的燈台從原處挪去。(啟二:1~7)「起初的愛心」應是指它原本有的愛神愛人的心。失掉愛神愛人的心,教會、機構與個人,都不再有光有熱,只是虛有其表罷了。

這一生不知吃了多少花生糖,只有那一次母親給的讓我至今難忘,因為帶著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