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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服事或居家,我和「宇宙光」距離都很接近,幾十年來,情同鄰里一般。而最美麗的是,我家和宇宙光之間正好隔著一座大安森林公園,這座公園是我看她從小長大的。對於我,她是一座心靈公園,她的成長也銘刻著許多我自己成長的點滴記憶。

一開始,我笑這座公園只能喚作花園,細緻矮小的花木稱之為森林公園未免太誇大了。小樹不能遮蔭,小花也不起眼,夏日穿越這座「森林」,頭頂直曬得冒煙。尤其十六年前一場病,迫我每週都要來回「冒煙」一次。醫院在公園的另一頭,來去滋味都不好受,這號稱森林的公園,遂成了我生命中途的煉獄,如同但丁「神曲」一開始迷途於其中的森林一樣,這裡雖無攔路的狼、虎、豹,但也足以令人嗟嘆「行路難」!

然而正如但丁在黑森林中遇見他精神的嚮導味吉爾,我對救主基督的認真以對也是從這座森林公園開始的。記得早先我在《宇宙光》上發表了不少短小的「俳句」,大體上都是靈光一現的產物。比如:「小山如笠,喚人早歸」,比如:「雁在天上,排出尋『人』啟示」、「我在夢中,撕著撕不完的日曆……」「森林中有落葉,落葉中有森林」「骷髏開花時,我在花中笑」……,大體上是一種「神秘主義」的體悟吧!它的基本精神是靜觀的、密契的,和英國詩人布雷克「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國」相似。公園的一花一木給了我許多啟示,這些啟示很多都在當時的《宇宙光》上發表,它們伴我度過漫長的病中歲月,這是天父很別緻的一種憐憫和恩典……。

病後不久,「佳音」電台成立,它就在「宇宙光」的樓上,我又成了電台的成員之一,一面廣播,一面又寫出了無數的「俳句」,其中有「收藏春天」,也有「收藏秋天」的專輯,前後也超過千首了。隨著四時流轉,紹華飛逝,病漸漸減輕,森林慢慢長大。十年後我再進去這座森林公園,不覺暗暗自驚,經過三千多個日子,小樹變成了大樹,園林變成了森林,舉目望去,有古木參天,有林蔭蔽日,甚至有小橋流水、曲徑通幽。這已然是名副其實的森林公園了!尤奇妙的是,從十樓上望下去,花團錦簇的森林公園遠看竟像是童話中的花園,讓人不禁想起王爾德筆下的快樂王子和自私的巨人──他的花園中有巨樹、巨樹上有聖嬰。我們的森林公園也不多讓,她有播送佳音的電台,有照亮宇宙的真光!

來到佳音電台服事以後,播音的時間多,為《宇宙光》寫稿的時候遂減少了。每次電梯經過八、九樓時,我想有些莫名的親切感。其實電波和文字對於傳播福音是一樣重要的。電台的好處是她有音樂營造出特殊的氛圍和效果──音樂訴諸直覺,它能到達言語不能到達的境界。但是聲音稍縱即逝,不像文字有形有體,深刻著明且流傳久遠。特別是文言的引用,不論經史子集、詩詞歌賦,即使不加翻譯也能清楚表達。這是白紙黑字的優勢,更何況有彩色畫面為之渲染,活色生香,真是「立言不朽」!

二十一世紀伊始,華夏文明頗有復興之象。中國大陸舖天蓋地而來的國學熱,更是把中華文化推上了百年來的最高峰。如何透過廣播和文字的力量,把古代經典中「順天應人」、「天人合一」的信仰和思想廣傳到對岸,為中華文化的更新與福音的接軌做好正本清源,下學上達的工作,應該是電台和雜誌共同的使命,且是兩者攜手同心,共同努力的大使命。讓一個古老的文明恢復他敬天愛人的偉大傳統,並且透過道成人身的耶穌基督達成「明德、新民、止於至善」的終極目標,這是我們對十三億同胞責無旁貸的重責大任!

小樹今變成森林、花園變成公園,神的國更能從一粒芥菜種變成參天神木,讓遠近四方迷途的飛鳥都能找到他們安身立命的歸宿,每一次我穿過森林公園時,都能從穿林打葉的風聲中聽見這樣神奇的啟示,每一次我小立在十樓的電台上,也都能從萬紫千紅的無限風光中,看見這樣榮耀的異象!

俳句:是日本傳統詩歌的一種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