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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與朋友有約,到附近的餐廳午餐。是一家義大利餐廳,我點好了麵跟湯,朋友卻遲遲未決。問他有甚麼問題,他說菜單上的麵都放了起司,要不就是番茄,而這兩樣他都不敢吃。我說這兩樣又美味又營養,不都是好東西嗎?他說:「你不知道,好東西我不能吃的還有呢!」於是他說出一個原因。

原來他有一個頭暈頭痛的毛病,困擾多年,發作時祇能吃頭痛藥緩解一下,但總不能斷根。後來下定決心要找出原因,對症下藥,務必除此頑疾。經人指點,去看耳鼻喉科,檢查結果,診斷為「基底動脈偏頭痛」,要吃三個月的藥,而且終生不要吃牛奶製品、像奶酪、起司等,不要吃巧克力、番茄,也不要吃柳橙。

他問醫生這些都是好東西,為甚麼不能吃呢?醫生說:「頸部的基底動脈分出一條下小腦的動脈,支配著小腦和內耳。那些食物,都含有一種胺基酸,對於某種體質的人會造成動脈血管異常收縮,舒張時會頭痛,收縮時會頭暈。你的情況就是如此。除了須連續口服三個月的鈣離子阻斷劑外,也需避免食用上述食物,才能痊癒。」這就是為何他對起司敬謝不敏的原因了。

原來,我以為「好的」,甚至大家都認為是好的,對他卻未必是「適合」的。想想這種事例倒確也不少。

有位姊妹患病住院,身體虛弱,師母(牧師太太)知道了,就花功夫熬了一鍋蓮子稀飯帶到病院探望她,說這個稀飯清補,吃了可增加體力。姊妹正掛著點滴,在病床上向師母連連道謝。師母又說:「這稀飯現在正好不冷不熱,我舀一碗妳現在就吃,好嗎?」姊妹說:「謝謝,謝謝,不要麻煩師母,等下我再吃。」但師母仍然力勸姊妹現在就可吃,姊妹不得已只好告訴師母,她得的是胃潰瘍,正在治療中,醫生說兩三天內都不能進食,真的謝謝師母的好意。師母這才不再堅持,怏怏而回。師母自然是大有愛心的,煮得軟軟的蓮子稀飯自然是好的,怎奈得了胃潰瘍的姊妹在治療中不適合吃它!

一家公司招聘一位業務員,言明高中以上程度,品格端正,有自備機車者即可應徵。應徵者有十數人,篩選最後剩下兩人由主管面談。這兩人一個是高職畢業,家境清寒,半工半讀出身,忠厚老實。另一個具有博士資格,能操英日語,言談機辯,條件較前一人優越。但主管面談結果錄取了高職畢業的那位。同事問原因,主管說,具有博士資格的那位誠然很好,但業務員的工作待遇不高,卻要東奔西跑,風雨無阻,要能吃苦耐勞才行,倒並不需要有高深學問。那位高職畢業的可以做得下來,那位博士恐怕不適合這種工作;即使錄取他,他也會有委屈之感,大概做不久就會離職。所以我錄取了那位高職畢業的先生。

一個適婚的小姐有兩個男友,來往多年。其中一位十分帥氣,大學畢業,在家族企業裡擔任中級主管,常有交際應酬,懂得吃喝玩樂,跟他在一起覺得刺激興奮。另一位正在讀電機碩士學位,即將畢業,已被某大公司預先錄用,他家境清寒,但為人誠實可靠,和他在一起覺得輕鬆愉快。兩位都向她求婚,她左右為難,於是徵求父親的意見。父親說:不要比他們的外表、他們的財產,妳覺得哪一位最適合妳,最能與妳共營幸福生活,那就是妳的結婚對象。

其實聖經中不乏「適合」(或者說「合宜」)優於其他條件的觀念。提後二章20、21節說,在大戶人家不但有金器銀器,也有木器瓦器,不是只有金器銀器才合用,木器瓦器就不合用;無論金器銀器、木器瓦器,只要能夠自潔,脫離卑賤的事,就都是貴重的器皿,合乎主用。換句話說,如果金器銀器不能自潔,脫離卑賤的事,那麼縱使是金器銀器之高貴,也並不合乎主用。主看重的是合用與否,與金器銀器、木器瓦器之孰貴孰賤毫無關係。

又如箴言二十五章11節:「一句話說得合宜,就如金蘋果在銀網子裡。」有人很會說話,能言善道,舌粲蓮花,但無濟於事,也是徒然。以斯帖記中記載在波斯國亞哈隨魯王時期,王受了權臣哈曼的慫恿,要滅盡國中的猶太人。末底改派人告知作皇后的以斯帖這項滅族的危機,請以斯帖向王乞恩。但以斯帖以王未召見,擅入內院見王必被治死,表示無法。末底改回覆了她幾句話,其中有一句:「焉知妳得了王后的位分,不是為現今的機會嗎?」最為鏗鏘有力。使以斯帖改變初衷,冒死見王揭發哈曼的陰謀,消弭了猶太人的滅族大禍。

也許可以這麼說:甚麼是「好」的?只有「適」合的才是「好」的。把握這點就不致臨事做了錯誤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