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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一月份就感到左腿從上到下都痛。到附近一家地區性醫院的復健科診治,照了X光,判斷骨骼關節均無問題,可能是肌肉的發炎,乃做熱敷和干擾波的處理。可是一段時間並無效果,一位朋友提醒,看疼痛的情形可能是腰椎的椎間盤突出壓迫神經所致,不妨洽醫生試做腰部牽引,如果再無效果,可以看神經內科醫生加以診斷。我從善如流,在二月下旬看了神經內科的醫生。醫生安排了核磁共振的檢查,結果發現果然是腰椎四五節之間椎間盤突出,壓迫了神經所致。除了開給消炎鎮痛的藥外,並囑咐繼續做腰部牽引的復健。截至本文執筆時,尚未見顯效。過來人說,要復原的話,三五個月都有可能。看來這一場腿痛之役最後勝利還要點時間。

凡事謝恩

病痛使人省思。

首先是想到兩腿正常時的便利,走南跑北,登高履平,雖非健步如飛,倒也自由自在,從未想過會有行動不便的時候,更沒有為過去有健全雙腿可以行動自如而向神感恩。有健全的雙腿好像是理所當然,如同有能看的兩眼,有會聽的兩耳一樣。誰會為他有健全的五官四肢向神感恩呢?可是,如果我會為我的腿能夠復原向神感恩,我豈不更應該為雙腿以及五官四肢的健全向神感恩嗎?

多年來我對聖經所說:「凡事謝恩」(帖前五:18)並不太能瞭解。我們應該為事業順利、家庭和樂、健康良好等向神謝恩,因為「各樣美善的恩賜和各樣全備的賞賜都是從上頭來的,從眾光之父那裏降下來的。」(雅一:17)但若是事業失敗、家庭失和、疾病臨到,這些也是「美善的恩賜」麼?要為這些向神感恩麼?誠實說,我很困難。但現在茅塞頓開:若非腿痛我怎能想起過去不知感恩的虧欠?若非腿痛我怎會學到今後要「凡事謝恩」?因此我豈不應該為腿痛而感恩麼?

表象與實際

其次想到腿痛時的自然反應。有一種拍打功,告訴人身體哪裡痛就拍打哪裡,氣血通了就不痛了。其實人原本就有這種天然反應,哪裡痛就會拍打哪裡。我左腿痛就常常拍打左腿,打了半天也沒效果,有點怪左腿頑固不靈,不肯配合。但靜心一想,哪裡能怪左腿,是我自己搞錯對象了。左腿之所以痛,是腰椎椎間盤突出的問題,腰椎處沒有治好,左腿捱打豈非冤哉枉也。

因而聯想到多少人際間的緊張,社會上的衝突,表面現象與實際情形往往天差地別,毫無關係。且說一件陳年往事。若干年來土地交易是按公告現值計課增值稅,但公告現值與實際交易價格相差太遠,而且一年評定一次,遠跟不上市價的波動,以致政府對土地投機的暴利課不到稅。而另一方面薪資所得者的所得稅卻一文不少涓滴歸公,事之不平莫過於此。當時的財政部長王建為了伸張公義,提議土地移轉應研究按實際交易增值,課徵土地增值稅。

他只是提出構想而已,尚未談到方案與細節,但媒體一經披露,立刻遭到有土地者的反對。一種最誤導的說法是,土地交易增值如按實價課稅,幾次交易課稅下來,等於將土地給了政府,這是政府意圖搶奪人民的土地喲!這種似是而非的話只在私下耳語,連辯都無從辯起。當政者一聽這還了得,趕快煞車。王弟兄有志難伸,紗帽一摔,傳教興學去了。—— 表象與實際差了多遠,能不慎乎!

方向與目的

另悟到一件事。腿痛之初,我是在復健科按著肌肉疼痛去復健的。以後雖一度加上牽引的方式,只是姑妄試之,心中並不踏實。一個多月治療無效後,聽朋友建議去看神經內科,才確診出是腰椎椎間盤突出壓迫神經的症狀,從而決定了復健的方式。此文落筆之時雖尚未痊癒,但對病因已無懷疑,持續治療,終有復原之日。這就聯想到方向與目的的關係,若治療方向錯誤,欲達痊癒的目的恐怕遙遙無期。

其實在許多事上,何嘗不是如此,如果方向不對,如何能達目的?舉例來說,從台北到高雄,應該坐南下的車,如果坐了北上的車,想到高雄,豈非背道而馳?這個道理說起來簡單,但我們仍可能選錯方向。何故?可能有兩個原因。

一是我們不知道這輛車是否到高雄,聽人說,我們就坐上去了,結果到了基隆。說的人可能是以訛傳訛。如果我們自己用點工夫,查查清楚,就不會盲從了。

二是受了「條條大路通羅馬」這個諺語的誤導。以為無論南來北往的車都可到高雄。譬如許多人說宗教無非叫人行善,信甚麼教都一樣。但並非每種宗教都有一位死而復活的救主,都叫人可以不靠功德因信稱義,都使人不致滅亡反得永生。這難道沒有區別麼?

省思到這幾層,這場腿痛也就不是「白」痛了!